墨倾渊

煲煲想看啥我写啥,宠她

【剑三/叶英bg】白发浴红衣 卷五(4)

食用须知戳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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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太高,静姝在半路就被冷玉揪住像丢麻袋似的扔回了马背上,“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冷玉!”她气得竖起了眉毛,两眼怒瞪着那毫不在意自己手上沾了多少人命的男子,“你不能如此枉顾他人性命!”

“闭嘴!”冷玉不耐烦地呵斥了她一声,眼底霎时涌出许多银光,看得人心头发憷。

静姝苍白的唇抖了抖,骤然抿紧没再作声。

冷玉沉着脸拽过缰绳翻身上马,浑身的冰冷让坐在前面的人绷紧了脊背瑟缩着就要往前去,他皱着眉把人摁回来,强箍着她同骑上路,免得一不留神又给跑了。

挣了几次没挣脱,静姝浑身不自在,心里越想越气,“……你放开我!”

冷玉本不是什么有好性子的人,索性在她后颈一劈,把人劈晕了去,捞过就要无意识倒下马去的静姝,不忘恨恨地发了句牢骚:“女人真烦!”

过路树梢的乌鸦被惊扰,盘旋在上空不去,嘶哑的叫声让冷玉的眼中浮过一丝戾气,抬袖甩出两道霜风,两声惨叫过后,地上掉了几截被劈成两半的尸体,流动的血逐渐被寒冷的霜冻结,仿佛有条嗜血的蛇盘亘在冰面上,肆无忌惮地吐着信子。

冷玉下意识地抬手又将半截鸟身劈成了好几截,回过神后忽得愣了愣,半晌才嫌恶地策动缰绳快速离开。

天一教正在勾结所有能联合的势力,叶英他们想要采取行动必须要趁早了。

新年随着爆竹声一同来到,扬州本就是富庶之地,新春佳节热闹非凡,揽月楼从除夕到大年初四歇业,楚穆给所有做工的厨工和杂役发了丰厚的工钱,锁好店门各自回家过年。

静姝在深夜悄悄回到揽月楼,没过多久扬州城中各处就升起了繁花似锦的烟火,她坐在窗边看着如同白昼的夜空,火树银花,万家同庆,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但她却没什么好心情。

准确的说,从李渡城回来的路上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那个惹她不快的家伙一过城门就溜没了影,瞧着是要躲她的样子。

炮竹接连不断地响了两刻钟,呼啸的风送来呛人的硫磺味,静姝忍不住微咳几声,转身关窗掩去被烧灼的冬日夜空。房间里黑黢黢一片,她没有点灯,而是摸黑躺进了床帐,残雪在手边散发出银白的微光,在随后的漫漫长夜中用无边的冰冷将她包裹。

唉。

藏剑山庄,子时一过,叶晖嘱咐下人将新年的事安置妥当便匆匆赶去了落梅居,叶英正负手站在院子里,眉宇间不见新年的欣喜。

“大哥。”

叶英正在等候他的到来,挥退左右之后才道:“人手加派出去了吗?”

点点头,叶晖的神色也十分凝重,“柳夕那边暂且瞒下来了,父亲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不过不曾告诉母亲。”

前不久柳哲在北上返家的时候失踪,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叶炜因柳夕之故只身离庄去沿途去打探消息,却直至除夕仍未回返,并且断了联络。

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先前派去的人说柳家也在找,不过一直没有音讯。”叶晖皱起了眉,“柳哲年纪轻轻就是风雷刀谷的总管,想来武功不弱,而三弟的武功在庄内是仅次于大哥的,若是能让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事……”

“若是此番仍旧无果,你让四弟带着藏剑七子出庄一趟。”叶英暗暗攥紧了手指,听说柳家有人同天一教勾结,此番柳哲正是为调查此事而来,如今他失踪,兴许也和天一教有关,叶炜这一去必是冒着极大风险。

“也只有这样了。”叶晖在心中替叶炜暗暗焦急,可眼下头疼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此前派去尾随唐傲天的人在江南道上把人跟丢了,至今都不知去向,蜀地的人传回消息又说唐堡主不曾返家,这让叶晖有很不好的预感。

因为跟丢的地方,在扬州。

静姝在信里说她回了华山,底下的人去揽月楼的确没看到人,这多少让人安心一些,趁静姝不在扬州的这段时间,他们应当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掌握唐傲天的行踪。可蜀中唐门尤为擅长隐匿之术,这唐堡主有意不让人知道他的去向,只怕一时难以找到。

叶英抿紧了唇,片刻之后道:“替我写封信去华山,让静姝务必小心周围,不过……她兴许并不在华山,安排人时刻留意扬州城的变化,若静姝出现在扬州,立马传消息回来。”

“好。”虽然静姝说她过了元宵才会从华山回来,但叶晖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特别是当他看见静姝让他想尽办法留叶英过年,心头有些无奈和欣慰,也更怀疑她是否真的离开扬州。

虽然初次派去扬州的人没看到静姝,但那丫头很聪明也很懂事,说不定是为了劝叶英回家刻意布了个小小的局,叶晖能猜到,叶英自然也能猜到这一点。

这种时候,她最好真的不在扬州。

叶英还是比较放心静姝在自己身边,况且叶炜失踪也许和天一教有关,他可以去问问冷玉,看看对方是否愿意协助一同寻找叶炜。

没人能比玉魄更快地找到尸人的踪迹。

和弟弟再说了一会儿新年拜祭的事便将他送出门,西湖的夜也渐渐恢复了寂静,叶英站在盈满冷香的庭院中,临别之前那小女人信誓旦旦地说会乖乖等他回去,可没多久就说跟师父回了华山,如今的局势,他也有必要和华山的人确认一番。

若不是叶炜至今未归,他已然在回扬州的路上了。

柳哲是在洛阳附近出事的,江湖传闻有人曾目睹柳哲同人大打出手,随行的人皆被斩杀,事后再没柳哲的下落。而叶炜到洛阳后没多久便突然没了音讯,他只身一人隐瞒身份前往,不应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是有所发现却又不方便行事……

“庄主,夜深了,休息吧。”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温和的女音,一转身罗浮仙的轮廓便出现在叶英的注意力中。

颔了颔首,叶英相信自己的弟弟,经历诸多磨砺后叶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莽撞的少年了,希望他会平安无事。

几日之后加急送到长安城外的信函遇到了意料之中的问题,正在同师弟师妹商量遴选弟子的李忘生惊讶地看着风尘仆仆的藏剑弟子,沉吟片刻之后道:“静姝姑娘……不曾回过纯阳宫。”

而早几天就到扬州城中暂留的叶家暗卫却不曾看到揽月楼有任何人进出,直到年初四楚穆领着一干厨工和杂役回来为第二天营业做准备。

天字层以上除了楚穆一直是没有允许不准人进入的,楚穆想了想,便亲自端着水盆和帕子准备上楼把桌椅都擦一遍。可他到阁楼却发现静姝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心中一惊,难道又有贼人闯进来了?

正当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一探究竟时,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进来。”

“主子,您已经回来了?”楚穆连忙端着水盆推门进去,看见静姝坐在案边看书十分惊讶,不是说要过很久么?

“嗯。”静姝停下翻页的手,“不过此事不可外传,你便当我不在此处。”

楚穆一时不解,却见静姝指了指紧闭的窗户,“我若是出去了,有人就要不好好过年了。”

“额……”楚穆见阁楼上只有她一个人,也不知她回来多久了,这几日夜里他带儿女在街市上玩耍的时候明明看见揽月楼里漆黑一片的。

静姝对着楚穆一通交代,又问:“这几日你可有在别处见过冷玉?”

那人已有五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虽然知道在这扬州城中他还有别的落脚之处,不过具体在哪儿静姝却不知道,她不好出去找,也不确定她去找对方会不会又躲到别处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冷玉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楚穆自然是摇了头,若是见过冷玉,那就不会奇怪静姝在这里了。

“罢了,你下去吧,无要紧事不必上来。”静姝在心里暗叹一声,挥了挥手便继续看着手头的书,只是心思却并不在上面。

她算了算时间,今日是初四,再过十几天叶英应该就回来了,也许……会更早也不一定。

在楚穆端着水盆子走出门以后,她起身走到合拢的窗门边,这几日揽月楼有意无意地总是经过一些内功颇有水准的人,她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待在屋内一直不曾出门,心中对这些人的身份略有猜测。

八成是藏剑山庄的人。

正当静姝透过窗纸朝外打量,眉头忽然一跳,转身背靠着窗门,伸手握住腰间的残雪,冷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人!”

这间屋子的设计极为简单,除了房门就只有一扇靠着护城河的窗户,陈设也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案几,可就在她视线所及的空旷之处,却有股隐晦的气息浮动。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她觉得那里就是有人,这种感觉……静姝手心里渐渐渗出冷汗,难道又是那些苗疆的毒物?天一教找上门来了?

她下意识地瞥了眼已经关上的房门,握紧手中的短剑,冰凉的剑柄覆了一层薄薄的霜,寒气没入掌心直冲天灵,她迅速收敛惊慌之色,镇定地开口道:“阁下是什么人,到我揽月楼何事?”

小小的空间里只有静姝自己的声音,若非她注意到了那股气息的存在,也要以为是错觉了,看来以后还是应该把师父留下的阵法重新布置起来才行。

“阁下不现身,那我便只好动手请阁下出来了。”剑刃一翻,直接刺入脚边的地面,一股寒气瞬时荡了开来,棕红的木板上渐渐凝起银白的冰霜,迅速扩张蔓延,静姝察觉到一阵波动,举剑刺了出去。

叮——

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中,手背上的护甲挡下剑尖,整个人如游龙一般蹿了出去,静姝握紧了剑正要追,追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揽月楼的阁楼上有响动,街上来往的行人本能地抬头,只看到一个从头顶迅速掠过的身影。正当他们惊疑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周围忽然簌簌地跃起了好几道人影,朝那个逃窜的人追去。

刚走下一层楼的楚穆忙不迭地跑了回去,看见倒在地上的房门心中一慌,进了屋却不见静姝身影,“主子?”

头顶传来轻轻的嘘声,楚穆一抬头,才发现静姝神色严肃地蹲在房梁上,房间里奇冷无比,他不由打了个结结实实地哆嗦,“主子……”

静姝凝视着地上那个逐渐随寒气化去的脚印,藏剑山庄可没有这等功法,对方不是叶家的人,那又是谁?刚刚揽月楼外的动静明显是两拨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略一沉吟,她让楚穆去找人打扫阁楼,自己则换了身衣服伪装成杂役的模样混在人堆里面离开了阁楼,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发觉阁楼上又有陌生的气息进出。

坐在后厨的小厢房中,静姝抿紧了唇,这是她以前每次外出回来为了避开众目睽睽的局面特意留着的空房间,在这里暂时没什么问题。

前前后后一思量,揽月楼如今没什么好觊觎的,闯入这里的必然是怀有别的目的。叶家安排了不少人在附近,可她明明写信告诉叶晖十五之前都不会在扬州,那叶晖为什么还要派出那么多人来这里?会不会扬州出了别的什么事引起了叶家的警戒?

在这个瞬间,静姝敏锐地觉得这件事应该和自己有关。

心念微收,她下意识地想要同人商量,却发现那家伙并不在,蹙了蹙眉,这种时候还是莫管之前那些不愉快了,先把冷玉叫回来再说。

可冷玉却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这天日落都不见回来。静姝耐着性子想,也许是白天太引人注目,晚上再出现也不一定,可她等到夜半仍是不见人影。

揽月楼里静悄悄的,外门已经上了锁,夜里看店的杂役已经在打着通铺的房间里歇下了,一道诡魅的白影轻飘飘地从后厨出来,外头灯影憧憧,听着很是热闹。

这时,楼顶的方向有一道陌生的气息一闪而逝,静姝心头一跳,握紧残雪悄无声息地上楼,白天有人闯入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了,可对方明显不是叶家的人,她再待在阁楼里不安全,此刻阁楼又有人闯入,不知是不是白天的人去而复返。

站在天字层的楼道里,静姝隐约地看到自己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烛光,似乎有人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她凝起心神,阁楼的走廊外就是天字层的屋顶,同外界连通,对方应该是从别的地方使了轻功闯上来的。

白天被撞破的房门已经按好,静姝猫着腰悄悄地来到虚掩着的房门口,视线朝周围一扫,将背后的残雪拿至身前。

“咻!”一柄飞刃忽然刺破窗门而出,直逼静姝所在的位置,她直接飞身而起退到屋顶上,锋利的剑气从脚下涌起,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反手将对方挡了下来。

剑锋在残雪银白的剑身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从破洞的屋顶里蹿出来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看到静姝的时候明显十分惊讶,而她只是有些心疼地拿着袖子擦拭残雪剑上的划痕。

“姑娘?”

回神之后瞥了眼周围灯火通明的街道,自己这里怕是瞒不住了,她弯腰跳进了房间,摸出火折子点起灯,“是二庄主派你们来的?”

叶孟秋和叶晖手下都有这么一类人,所以静姝其实分不清他们是哪边的。如果是叶晖手底下的人,那就是叶英安排的了。

“是。”男子行了个礼,目光略带几分好奇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尸人女子,那一头雪白的发有些令人怔忪,这位姑娘怎么也突然之间白了头发?

静姝稍一沉吟:“白天的时候……”

暗卫很快接上了她的话,“我们追着人出去,但是跟丢了,看对方的身法和武功路数,应该是唐门的人。庄主有吩咐,若是姑娘在扬州,必须时刻小心。”

唐门。

她轻吸一口气,问道:“你们应该来了不少人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若叶英只是想派人来扬州等她消息,实在没有必要安排这么多人手,而且武功个个不弱。

暗卫有些迟疑,按道理事关机密不能同庄主以外的人说道,可静姝问起,他们又是派来防止有人对她不利的……这是说还是不说呢?

“你说吧,阿英不会怪你的。”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静姝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阿英是不是还交代你们一旦知道我在扬州就传信回去?”

暗卫点了点头,这一点是两位庄主临行前特地交代过的,犹豫了一会儿,他道:“二庄主之前派我们尾随唐堡主紧盯他的一举一动,但是我们在扬州把人跟丢了,唐堡主也许在扬州还有别的打算。”

看着这唐门中人着实擅长隐匿之术。静姝想起白天那凭空出现的唐门弟子,听说唐傲天残了双腿,那来的应该是他手下的探子,也不知唐傲天为什么要打探揽月楼。

“姑娘,那您休息吧,若是方便,请允许我们在门外守着。”

叹了口气,静姝点点头,看着头顶破了洞的天花板,起身去了隔壁,很快就有两个同样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出现在门外并知会了她。

她关好门一点一点地梳理着眼前发生的事。唐傲天在剿灭天一教的事情上出力颇多但动机不纯,静姝虽没见过本人却也能从大局中参破一丝诡谲,唐门弟子鬼鬼祟祟闯进揽月楼显然别有用意,藏剑山庄必然发生过什么暗卫不知道的事,才让叶英如此警觉。

有人想拿她做文章。

苍白的唇倏而抿紧,静姝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暴露,那藏剑山庄必然饱受质疑,此番八大门派联手本就是藏剑山庄一力促成的,若不能准确地把握局势,稍有一丝不利于藏剑的声音都可能破坏各家联手的局面,最坏的结果,便是藏剑成为众矢之的。

目光幽幽地看向案上铜镜,镜中女子一头雪发形容萧索,虽然看着没什么生气但也同那些尸人有很大差别,扬州虽然人来人往,但只要她好好保护自己,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既然误打误撞地被发现回了扬州,静姝第二日便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行踪,光明正大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冷玉。可她循着和玉魄之间的那点联系走到城中角落,眉头却皱成死死的一团。

扬州城中赫赫有名的风尘地,寻玉楼。

扑了厚厚胭脂的鸨母有些发憷地看着站在店门口的女子,姿色平平,瞧着病恹恹的,那一头白发更是瘆人,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仆从,看着便是来者不善,像极了替正房抓偷吃丈夫的丫鬟。

静姝从最初的惊愕渐渐变得漠然,她上前客气地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白衣公子?”

鸨母的眼珠子转过一圈,像是对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姑娘,上咱们这儿的公子可多了,不知姑娘要寻哪一位?”

“他戴着一个同这差不多的面具,麻烦帮我找找。”静姝从袖中拿出一个银色的面具,这是她以前用的,虽然大小不同,但和冷玉的材质款式差不多。

见她十分礼貌不像是那些凶神恶煞的母夜叉,鸨母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接过她的面具翻看,忽然笑了笑,“姑娘,来咱们这儿的爷都是有头有脸的身份,大多也戴着面具遮掩身份,挑中了姑娘进屋享乐才会摘下,不过这样的一副面具,咱们不曾见过。”

静姝这才注意到进进出出的男子好像是有不少人戴着面具,她抿了抿唇,“那我进去自己找吧。”

“哎姑娘。”鸨母连忙把她拦下,“姑娘也照顾照顾我这儿的生意,若是一会儿有了什么争执,可千万别砸坏了咱店里的东西,有话好好回家去说。”

顿了顿,静姝点头应下。

鸨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身后两个表情纹丝不动的男子,这才谨慎地带着她进门,“姑娘,你要寻的那位公子身量多高,时年几岁,若是我有印象也好帮你找找。”

“不必,我知道他在哪儿。”静姝对入目所见的笙歌燕舞视若无睹,寻到楼梯便往上走。

鸨母见她如此连忙跟上,“姑娘可别找错了人,楼上的房间可都是留下过夜的爷,若是冲撞了哪位人物,我们这担待不起的。”

“不会,你放心。”

鸨母却莫名地不安起来,看这姑娘瘦瘦小小手脚规矩,说话也很平和,可她总觉得会出事。一晃神的功夫,她就见静姝又往楼上的房间走,心惊肉跳地上前拉住她,“哎唷我的小姑奶奶,那儿不能走!”

静姝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为何?”

“咱们这儿的东家最近几日回来了,便是歇在楼上的,我们底下的人没有吩咐不敢上去。”鸨母紧张地拉着她走下楼梯,背地里暗暗捏了把汗。

“东家?”

鸨母点点头,赔着笑脸,“姑娘,你该是走错了,不如去别的地方……”

“上面只有他一个人?”静姝忽然揪住了自己一撮白发,“你们东家,头发也是白的?”

鸨母忽然没了话说,只是愣愣地看着静姝,一点头。

寻玉楼?

瞧瞧她寻到了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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